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──主上不再笑了。

這是她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。
從何時,他的眼神不再單純,他的話語不再溫和,他的笑容不再出現…

「可惡,那個討厭的雁國…」我的主上抱著頭,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喃喃自語。

主上變得越來越憤世嫉俗,但他還是很努力的批改奏章,讓我覺得很難過。
「主上,有否需要我幫忙的地方?」我悄悄問著,把茶杯放到他的桌旁。
「不需要!走開。」

──主上連看都沒看我一眼。

「我明白了,請主上早歇。」我垂下頭,慢慢後退。
走在翠篁宮中,我難過的很,連睡覺都不想睡,我現在只想知道主上為什麼變了。
「台輔,您還不睡?」一位和我相處不錯的宮女顏蓮恰巧見到了我,「現在已是半夜。」
「我知道。只是睡不著。」我連笑都笑不出來,眼底出現些微的淚光。「主上心煩,我也心煩。」我伸手,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。
「主上變了,台輔可知為何?」
「就是因為不明白,我才心煩。」
顏蓮淺笑,輕輕牽起我的手,說道:「那就試著去了解吧,或許不是主上不告訴您,而是因為您沒問過主上啊。」
「啊…」我仔細回想,我的確是沒有問過。
「對吧,請台輔不要放棄,更不要把自己的問題藏在心裡,當雙方的誤會越來越大時,造成的錯誤是更無法挽回的。」
「謝謝…但現在實在太晚,我打算明日再問主上。」我總算是笑了出來,顏蓮出神的看著我。
「好的,台輔也早點休息。」顏蓮也回我一笑,小跑步離開了走廊。
而我則回到了寢室,沒什麼好擔憂的,只要把心中的一切都告訴主上,只要主上把回答都給了我,一切就沒事了。我們將會過的更好,主上也將會對著我笑,國家也會…一定…一定。
我陷入沉眠,微笑。
*****

「啟主上,近日發現慶國的景台輔似乎有意至蓬萊去,據說是找尋新王……」

這一事,讓主上完全變了臉色,我不知道為什麼,不過我很害怕。
我不時看向他的面容,不時低頭陷入自己的思緒,為何主上會如此驚訝?我看到他眼中的懼意,為什麼?
我的心中一直反覆著這些問題,甚至連我現在在上早朝都不知道,最後還是主上輕碰了我,我才發現已經結束了今次的朝議。

「我要妳辦一件事。」我跟隨在主上身後,聽到了他這麼說。
「主上請說。」
「找出那胎果,派蠱鵰把他殺了。」主上的聲音堅定,堅定到我不敢相信。
「主上!怎麼…那可能是慶國的君王吶!」我驚為失色,叫了出來。
「怎麼,麒麟也有意見?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,那是很陌生的眼神,我的心涼了一半。
我沒回話,只見他冷哼了一聲,把書房的門推開。
「主上,您為什麼這麼討厭雁國?」我把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,「還有,胎果怎麼了嗎?為什麼主上您如此…」
「我討厭雁國!對!但與妳何干?」主上的聲音憤怒,我縮了一下。
「我很抱歉。」我低下頭,微微顫抖。
「那就快去吧。」主上坐了下來,開始批改奏章。

「主上您變了,也不再笑了。」我抬起頭來,「你以前不討厭胎果的。」

「我說過了!與妳無關!!」主上勃然大怒,拿起了茶杯往我潑去。
──那是我昨夜倒給他的茶。
──他連碰都沒有碰一口。

「若是讓景麒引發了蝕把王帶回,妳可知道巧國的農作物才正要收成!」主上氣瘋了,他抓起一本奏摺丟向了我,而我不敢反駁。
「對不起。」我流下了淚。主上潑來的茶,很冰涼,很冰涼,快把我的心也凍結了。
「妳去辦事。」主上深深的嘆了口氣,對我揮了揮手。
我輕輕把奏摺撿起,放回了案前,大步離去。
臉上的水是冰的,但又有一滴溫熱覆了過去,我知道那是我的淚水,還越來越多。
我跑回了寢室,立刻趴在床上大哭,宮女們想看看我怎麼了,但又不敢靠近,面上露出擔心的神色。

也好,請讓我哭個夠吧!我好難過好難過,主上的一言一行,都重重的打擊了我的心。
什麼他會把答案告訴我,什麼我們將過的更好,我以為我們彼此都能坦白,但我卻不了解他!我完全不懂!
「嗚嗚…嗚…」我的使令紛紛出聲安慰著我,但我完全聽不進去,滿腦子都是“主上討厭我”的想法,這比國家滅亡還要讓我難過。
──如果我做成了這件事,是不是就能恢復到以前?
──那個微笑對我說,他想要人民幸福的以前?
──只要我做成了,主上就會喜歡我了。
──我要相信自己,相信主上,只要成功了,或許才是對我都更好的結果。


此刻,我不再哭泣,下定了決心。

「等一下,我將有事拜託你們。」我對使令們說著。
『好的,台輔請盡管吩咐。』

麒麟是很單純的動物,只容的下主上與這個國家。

我自嘲一笑,我正是如此啊!

「找到景王,在景麒帶回他之前殺了他。」

只要能見到主上的笑容,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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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hiungk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